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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《狂热》:80后文学狂热退潮后,如何重新出发

21世纪初,一场作文大赛让一批80后写作者横空出世,迅速走红全国,然而风光无限之后,他们去往何处?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围绕一代文学偶像的兴衰史,围绕一个作文大赛改变人生命运的传奇,80后作家王若虚耗时十二年,写出了最新长篇小说《狂热》。

“当时波澜壮阔,风起云涌,是非常激动人心的一个时期。”6月17日,王若虚与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、作家陈佳勇,《上海文学》副主编、批评家来颖燕,作家焦雨溪做客上海光的空间书店。他们追忆往事,就“一代人的神坛与狂热”展开对话。

《狂热》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新近推出

那个时代曾经来过,现在也不曾远去

王若虚生于1984年,2002年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。对他而言,小说里的1999年到2010年就是狂热的时代:作者狂热,读者狂热,出版商也狂热。

“通过比赛获取名校保送也好,取得名利也好,让作品得到认可也好,体现个人价值也好,林林总总,形形色色,欲望和企图,理想和野心,都在彼此冲撞。能够成为韩寒、郭敬明的只有极少数,更多人在漩涡之中起起伏伏。”

他在小说里重点刻画了三个文学青年:北大才子秦襄,心高气傲却发现自己不过一介凡人的全天然;凭借短篇一夜成名却离家出走的“殉道者”鹿原。三人结缘于2000年,在之后十年中互为背景板,互相影响,共同融入“80后文学狂热期”。

“《狂热》的叙述看起来隔了一层烟火气,有一种旁观的感觉,但依然准确传达出特属于那个时代的气息。”来颖燕说,如果把文坛放大,文坛就是一个刀光剑影的江湖世界,但它隐隐约约可以勾连出当时的社会事件,比如申奥成功、SARS,以及只有在那个年代才会发生的抄袭、盗版等等。“所以这本书唤起了这样一种感觉:那个时代曾经来过,现在也不曾远去。”

狂热退潮之后,很多机会又消失了

在王若虚看来,80后作家的成功也是分不同角度和含义的。比如其中之一是商业成功——“能卖多少书”?当年《幻城》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可以一个月卖出100万册,印刷厂为此加班加点,这在今天不可想象;还有一种是“转型的成功”,即从校园青春往纯文学、严肃文学转。有人转型成功,比如张悦然,也有人陷入了狂热后的失落与迷茫:我还能不能写下去?

“这个转型非常困难。我之前在《萌芽》上发了两个长篇连载和十几个短篇,发表一度是最简单的事。但当你给一个传统文学刊物,比如《上海文学》投稿,又是另一个样子。在阶段性成功之后要面对落差,这也是很现实的事情。”王若虚说。

“今天看来,那个年代为80后写作者提供了很多机会,但狂热退潮之后,很多机会又消失了,大家会发现要独立地在所谓纯文学刊物上发东西很难。那其实是一代人的问题,没有人告诉他们你要从新概念、《萌芽》、青春文学转过去,没有人告诉他们你必须要重新出发。”来颖燕说,90后写作者就不一样,现在许多刊物会从纯文学的角度介入新人发掘,但这与当年新概念的切入角度是不同的。

王若虚

忘记曾经的辉煌,是最难也最重要的

事实上,从王若虚2007年发表处女作至今,许多昔日的同行、伙伴乃至竞争对手都已放下笔,转去别的行业。

“从世俗的角度来说,其他行业的复杂、诱惑、挑战远远超过文学。比如电影、电视、艺术品行业,永远是1%的人吸引了99%的注意力,1%的人拥有了99%的市场价值。而若虚写的是剩下那99%的人群如何分享剩下那1%的市场价值。这件事情就很悲苦。”陈佳勇说。

陈佳勇就是当年“一篇文章进北大”的主人公。1999年,他以一篇《来自沈庄的报告》获得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,后被保送北大。毕业后,他的职业生涯第一步进入纸媒,随后转战影视行业,先后置身于国企与上市公司,亲历过牛市、股灾、熔断、质押风波等种种沉浮。在十七年的“商场”岁月后,在文学圈“消失已久”的他在2020年写出了一本特别的商界小说——《老板不见了》。

他感慨道:“若干年以后,如果以一种更理性、更客观、更自如的方式写作,就是拿起笔,把一些真实的东西记录下来,就是非常美好的事情。”

在来颖燕的观察里,作为第一代独生子女,80后身上有非常深刻的孤独感,他们的青春写作因此具有明显的内化印记。但今天还在写作的80后作家已渐渐意识到要把自己打开,重新回到公共事件和世界去。

“忘记自己的成名作、代表作,忘记曾经的辉煌,这可能是最难的,也是最重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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